中考前夕,一份“中考照顧生名單”在靖江初三家長群中炸了鍋。這份《靖江市2019年初中升學照顧錄取情況一覽表》公布了靖江市各優質高中照顧錄取靖江50名獲獎學生運動員的信息。靖江市教育局體衛藝科秦姓科長在接受采訪時稱:普通高中照顧錄取優秀學生運動員政策在泰州從2007年起就開始施行,今年5月初,已將今年50名通過初審的學生信息進行公示,在此期間未收到群眾舉報和反映。(澎湃新聞6月19日)
50名“照顧生”,是被照顧到優質高中,而條件則是,畢業升學總分達到所報學校錄取分數線的80%以上即可。報道中提到一個“傳言”:當地有專門的中介做這個事,所謂“優秀學生運動員”所涉的項目,是些不知名項目,花錢就可以買到,然后制作一份比賽秩序冊,給你打個名字上去,最后搞個獲獎名單出來,估計參加活動的都是獲獎的。
靖江“中考照顧生”運動項目的內情如何,有待相關部門、媒體深入調查,但這些年媒體沒少報道過,社會上各種販賣“特長生證書”的亂象。這恐怕也是教育部決定全面取消體育、藝術等特長生加分政策原因之一。
若傳言不虛,家長爭取“照顧生”就算不必“擠破腦袋”,也絕不可能是“未有群眾反映”的風平浪靜。而不少家長所說的“從未聽說靖江還有‘照顧生’的政策”,或許是“風平浪靜”的合理解釋。對于家長們不知有此政策也沒看到公示的質疑,靖江教育局官員回應稱,“泰州教育局每年會發布文件,我們下發到各個學校,要求他們宣講到位。宣講不到位學校是要擔責的。”
這是不是說,教育局只管“宣講不到位學校擔責”的問題,而對是否“宣講到位”并不負責?媒介如此發達的時代,只將文件下發到學校,由學校做信息“二傳手”,政府部門信息公開的素養,實在叫人看不懂。
家長們質疑,只張貼在班里、學校公示欄,小孩看了也不懂是什么。這么重大的政策,關系到升學問題,應該通知到家長,“家長又進不了校園,那不是等于沒有通知?”
常言說,“重要的事情說三遍”,偏偏是在中考升學這個非常重要的事情上,學校不但懶得直接和家長說一遍,竟然還忘記了家校群的存在?若說這是選擇性遺忘,誰都沒有理由不信吧?
最吊詭的是,教育局公開信息的“城域網”,只有教育機關內部和學校看得到,與家長無緣。而靖江教育局官員稱,他們已經按要求、按程序辦了,“程序叫我們在哪個范圍公示,我們就在哪個范圍公示”——應該廣泛知曉的信息公開對象看不到信息,又該如何解釋信息公開的目的呢?
不難想象的是,如此重要的信息被疑似有意封閉、人為“被稀缺”的情況下,這種信息資源的價值包括經濟價值,是不言而喻的。而那50名初審合格并經“公示”的“照顧生”的家長們,究竟如何幸運獲知消息,就成了最耐人尋味、也最值得調查的問題了。
“照顧生”有違公平原則,國家已明令取消“特長生加分”的背景下,“照顧生”這種地方性政策,實質是亂作為的產物,這個問題無需多說。但歷年來,很多家長都不知曉的“中考照顧生”政策,是否存在潛規則甚至尋租問題,顯然是輿論關注的重點。無論如何,讓公眾關切處于“信息不對稱”狀態,不能沒人擔責。豈是一句“未收到群眾舉報和反映”就能敷衍過去的?
事實上,在相關報道里不難看到群眾的疑慮,當地政府、上級有關部門應及時介入調查,回應輿論關切。(馬滌明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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